裴嘉言的寒假很短,他才一年级,没有办法跟着有名的教授做项目和课题。
但有个和他同社团的学姐把手头的活分了点给他做,并许诺拿了报酬也同比例给他,应该不算太难,总之裴嘉言应下了这件事然后没多久就回了学校去。
这个学姐比楠楠她们靠谱,对他也好。
我有次打着送盒饭的名号暗中观察过,生怕裴嘉言这种年下弟弟太勾人,引到烂桃花,最后却被她忽悠给一人买了一杯咖啡。
裴嘉言后来没和那几个圣诞酒局的组织者一起玩过了,他们背地里说他假惺惺,裴嘉言听见了当笑料讲给我。
想起他们闹掰的原因时有那么一个瞬间,我很想把这群小逼崽子约出来揍一顿。
但保持平静是我的生活常态,就当这是裴嘉言成长路上的绊子。
我有时候很害怕万一他们心存报复,要用裴嘉言和我的事搞他那怎么办?讲道理,我在偌大的申城没钱没人脉,平平安安过日子尚可,要像以前似的惹上大麻烦,可能麻烦还没找上门我先暴躁得想自杀一了百了。
不过裴嘉言一直没遇到报复,不知道该不该说一句学生的恩怨总是很单纯的,大不了各自劳燕分。
裴嘉言运气确实不错,也许因为好人有好报。
寒假结束,裴嘉言好似找到了靠谱的同学,我也稍放心一些了。
这样的生活可能不尽如人意,总体来说,对现在的我和裴嘉言已经足够好。
我不喜欢漂泊不定,裴嘉言在哪儿,家就也在哪儿。
故乡是个非常遥远的词,我不愿想它。
三月开春,申城气温回升慢,还有一次倒春寒。
隔壁的女主播搬了家,没多久听房东说那栋楼总算要拆迁了。
他说这话时美滋滋的,大有就此变身拆一代,迎娶白富美走上人生巅峰的意味。
于是我开始物色到新的出租屋,仍然在裴嘉言学校附近找。
我不喜欢找中介,他们能把破烂说成“复古”
,把敷衍说成“极简”
,到时候进去一看,我怕我当场揍人。
后来聊天时提到这事,顾悠悠介绍了个网站,我在上面看中了套一室一厅。
主人一家要出国所以急着租出去,没有找中介,我们见了一面就把这事定下来。
房子算中高楼层,地段不错,尽管离学校稍微远了点,不过楼下走六七百米就是地铁站,两条街外还有个挺大的商场。
因为之前是房东自住,装修挺有品味,只有一个卧室,带厨房,有个很小的生活阳台。
家具是一应俱全的,我和裴嘉言看了一圈最后重新买了个懒人沙发,等搬家没多久被窝瓜据为己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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