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至年岁渐长,神态间隐隐流露出皇家子嗣的骄傲与尊贵,初见临江王的人们依然觉得他更像是儒雅敦厚的学者,而非杀伐决断的摄政王。
偏偏就是这样一个人,一步步走上了朝堂,一点点将天下尽收囊中。
今时今日,谁还敢将他当做一个闲散王爷看待?他那文人清客般的斯文面目下,又是怎样一副狠辣心肠?不理会他的疑问,叶青羽喝著甜汤,淡淡说道:&ldo;只有是临江王,顾明举才有一线生机。
&rdo;&ldo;这倒是。
&rdo;茫茫然点头,温雅臣独自出了一会儿神,而後左手慢慢紧握成拳,&ldo;确实。
只有那样,那个混账才能有机会出天牢。
&rdo;待他出了天牢,他一定要……要……娇生惯养大的世家子弟学不会朝堂上尔虞我诈的狡猾心机,一悲一喜都明明白白写在脸上。
看他脸色忽明忽暗,一会儿咬牙切齿一会儿又激动难抑,全然是真情流露。
叶青羽低下头,慢慢体味口中清甜的汤汁。
狱中那位顾大人当真好福气。
严凤楼的身影早已远得看不见,食摊上的两人静静喝著汤,谁也不说话。
他们两个原本就聊不到一起。
谈学问,温雅臣直打呵欠。
谈玩乐是温少的专长,可惜叶青羽插不上嘴,常常配合著他点头微笑,却傻傻不知道他到底说了些什麽。
温雅臣一个人说久了,渐渐也没了兴致。
本来就凑不到一起的人呐……叶青羽越发体会得深刻,却听温雅臣说道:&ldo;青羽,认识你真好。
&rdo;不同於以往的撒娇口吻,他一字一句说得郑重,连音调都变得低沈。
叶青羽纳闷,一瞬间只当是幻象:&ldo;什麽?&rdo;&ldo;顾明举的事……&rdo;嫋嫋热气从灶上的大锅里蒸腾而起,云雾般四下飘荡游走,暗黄的烛影里,温雅臣目视前方沈声开口,&ldo;这两年我一有机会就去看他,朝里的事我不懂,也不敢问我爹,朱大耳朵他们也从不跟我说这些。
我总觉得,不知道什麽时候顾明举就要被拉出去斩了。
今天听你这麽一说,心里好受多了。
&rdo;不笑不闹不作怪,难得正经端肃的姿态隔了一重朦胧雾气,便仿佛远得遥不可及,惟有再度重复的话语显得尤为真切:&ldo;青羽,你真好。
&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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