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来,齐厦直到晚上回家还惊魂未定,饭没吃几口,回房上床倒是挺早。
齐厦是和盒子。
他那时候就觉得大事不好,果然,姓姚的很快就找上他了。
沈邵捷不情不愿地对贺骁说:“那时候我百口莫辩,只好说东西在我朋友手上,我要出事,事情就会抖出去,除非他给我一笔钱放我走,大家相安无事。”
说到这里,他的情绪突然激动起来,眼圈通红的看着贺骁:“你们找我干什么,整姓姚的去啊,他就是幕后主使,特么的本来都说好了今天交易,他昨天要杀我!”
贺骁面无表情地说:“他今天凌晨已经跳楼死了。”
沈邵捷顿时张口结舌,而且张开的嘴唇还在发抖,好半天,说:“他死了?”
贺骁目光顷刻转冷,“幕后真凶还活着,仔细想想这个人是谁,这是你最后的机会。”
沈邵捷突然哈哈大笑出声,眼神里透着些不知道只痛快还是穷途末路的癫狂。
一直笑完,他对贺骁说:“我知道了,幕后真凶是想拿我钓鱼的,所以想今天跟我谈交易。
可是姓姚知道那东西后面的真相牵扯太大,也知道幕后那位不会给钱,怕今天交易一旦出事他自己也被牵扯进去。
他有把柄在我手上,早就对我动了杀心。
索性赌一把暗里杀我灭口趁机栽赃给幕后那位,顺便让他自己脱身。”
贺骁越听眼色越深沉,“什么把柄,你仔细说。”
而此时在通往底下室的楼梯,齐厦正忐忑地往下走,楼梯越往下空气越是冷得刺骨,他睡衣外头只披了件大衣,却浑然不觉似的,脚打着飘地往下头晃。
齐厦睡得不沉,刚才贺骁离开的时候他就醒了,看着贺骁从通往洗手间的走廊出来,他在床上又躺了会儿,觉得心里惴惴不安,跟着出来完全是无意识的行为。
齐厦下到地下室的走廊,昏暗的廊灯照着潮湿的墙壁,厚厚的棉拖鞋踩在水渍斑驳的水泥地上,这是地下室的被贺骁这样看了片刻,沈邵捷有种下一秒就会被生剥活剐的感觉,贺骁的眼神像是有实质,沈邵捷此时虽然理智不存,但那种不寒而栗的感觉几乎是本能。
他一句话说完,呼吸粗重的软倒在椅子上,背上冷汗淋漓,好半天再说不出话。
贺骁的确把沈邵捷弄死的心都有,凌迟般锐利的眼光依然没收回来,而就在此时,蓝牙耳机里头传来男人的声音,对贺骁说了句什么。
贺骁再次侧头脸偏向身后墙边仍阖着的那扇木门,他知道门外的人是谁。
此时,门外,齐厦脑子里像是有什么嗡嗡作响,极为杂乱极为吵闹。
屋子里的声音他已经听不见了,脚堪堪能动,齐厦深深看一眼漆面还浮着水痕的木门,缓慢地转身,身子像是被抽掉魂魄似的,朝着他来时的路,一步一步踉跄地走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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