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半天没说话。
“......你跟白罗上过床吗?”
甄懿眼神空洞地问他。
裴杨坐在床边吸烟,听到这话,只是皱着眉狠狠抽了一口。
“哦。”
甄懿睫毛垂颤,脸上那种柔软甜蜜的神情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像个生锈的银器,五官棱角都钝化,洇出浓稠腐旧的黑。
重逢第三天,甄懿有点冷静下来了。
他本来也不是多熟络的性格,甚至可以说慢热。
他现在热过头了,浑身都烫得发痛,只想浸在冰水里泡一泡。
“裴杨。”
甄懿声音清澈,没有刚刚情浓时的撒娇发痴,真真正正像一对老友久别重逢,礼貌克制,淡淡问候,“抱歉。
我好像,把有些事情想得太理所当然了。”
“你还是三年前的裴杨吗?”
甄懿看着他。
裴杨,告诉我忒休斯之船无解的荒谬的答案吧。
裴杨手握成拳,吸着烟的手抖了一下,烟灰落在他的牛仔裤上,似乎是经过认真思考,“不是了。”
“哦。”
甄懿想要咽口口水,却发现吞咽本能已经丧失。
他膝行过来,用手捧住裴杨的脸,仔仔细细,认认真真地端详了一会儿,裴杨以为他下一秒就会哭出来,但是甄懿没有。
他只是茫然地苦笑着:“那我要去哪里找我的杨杨呢?”
“你把他还给我吧。”
裴杨看着他被午夜月光洗得惨白的脸,想要伸手去摸摸他,却发现甄懿捧着他脸的手冰冷彻骨。
甄懿松开手,拣过衬衫胡乱套上,忍受着下半身折磨人的酸痛站起来,走到卧室门口,“你走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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