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当西了。
觉尘走到一张背窗的竹椅前坐下,整个人穿一身僧衣,像笼在金光里,李惊浊有些看不清他的面容,只觉得好像比方才在廊上见时更庄严。
这时李惊浊才想起觉尘从前惯于哪些人打交道,不禁就联想到住在医院老干病房的一些领导。
“平时喜欢做什么?”
觉尘问。
李惊浊以为觉尘会问他怎么看待和柳息风的关系,或者觉得柳息风如何,要不然就是问他自己和他家里是做什么的,种种答案李惊浊都打好了腹稿,可就是没想到觉尘只简单问一句他喜欢做什么。
“不要紧张。
息风的事情我从来不插手。”
觉尘看他没讲话,和蔼道,“只是想跟你聊两句。”
李惊浊镇定下来,说:“医院事忙,平时就看看书,现在休假的时候也会画画打拳。”
觉尘说:“学医不轻松。”
“其实也还好。”
李惊浊不敢抱怨辛苦,反而挑了几件实验室的趣事来讲。
觉尘也讲了几件陈年奇事,虽语气平淡,可寥寥数语便听得李惊浊心中唏嘘感慨。
两人聊了一阵,李惊浊被觉尘的风度与言谈所吸引,竟也觉得很自在,拘束放开了,什么都愿意讲。
觉尘不问他个人私事,而多与他聊中外古今,问他见解,在他答时并不打断,等他答完也不做点评,只稍将他没想到的地方点拨一二。
谈到尽兴处,李惊浊胆子大起来,便问起柳息风小时候的事。
“你听了,笑他可以,但不要说是我讲的。”
觉尘抿了口茶,“他初中给全校的女同学买花,请她们排队跟他牵手,每人牵一次。
校长的电话打到我这里,用四个字形容当时的场面:皇帝选妃。
我问他怎么回事,他说就想看看自己是不是真的不喜欢女孩子。”
李惊浊忍不住追问:“那后来呢?”
觉尘放下茶杯,轻描淡写道:“我请人找了点教材,让他搞清楚再回学校。”
李惊浊点点头,两人又讲了一会儿柳息风成年以前的事,李惊浊想起求而不得的底片,便问觉尘手上还有没有柳息风十八岁以前的相片。
觉尘不答反问:“会下棋不会?”
李惊浊说:“只会象棋。”
觉尘拿出一盒椴木象棋来,说:“相片是有,想要,凭本事来拿。”
棋摆好,两人相对而坐,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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