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息风拿起挂在腰间的东西,说:“上午买的麻辣牛肉啊。
刚才你带我去屋顶的时候我怕不方便拿,就系在腰带上了。”
七拾汤面 原来那个时候柳息风是在系麻辣牛肉。
都是要去避难的时候了,这人竟然还想着带上他的麻辣牛肉一起逃亡!
李惊浊再怎么也想不到,一直硌着他的,是牛的肉,而不是什么旁的肉。
他现在站在柳息风面前,很是难为情,可又想极力掩饰难为情的来由,只好板着脸说:“我坐在上面,浑身不舒服。”
说完,又后悔起来,牛是柳息风牵来的,他什么也没做,现在却一副嫌东嫌西的样子,于是便马上放缓了口气,“要不,你坐着,我给你牵牛。”
柳息风摇头:“都走路吧。”
他把牛身上挂着的东西拿下来,拍拍牛屁股,这牛认路,“哞”
一声,就顺着原路回去了。
柳息风的肩上一边挂着鞋,一边挂着茶叶,光着脚走。
李惊浊的鞋反正已经弄脏,便没有脱下来,就这么穿着鞋走。
他一路走,一路在想,他一直不是一个冒失的人,连上学时回答问题,没有确定的答案,就一定不会开口。
为什么一休学回来遇到柳息风,一切都变了,他话多了,而且是俏皮话,是真心话,他也变冲动了,情绪很容易起伏,一个压抑了很久的人突然从他身体了冒出来,宛若另一个生命。
李惊浊去看柳息风的侧脸。
遇见他,才一夜,又一天。
两人一路无话,经过石桥,李惊浊朝柳息风早上指给他的方向看去,流水已经冲走了一切无关的东西,河岸边青草如新。
再走一阵,已经看得见李宅,李惊浊不想分别,就说:“你渴吗?要不要去我家喝杯水?”
柳息风说:“我家有水。”
李惊浊心想:请你来喝水,当然不止是喝水。
柳息风明明不是个木讷的人,这时候却装听不明白,肯定还是在生气。
李惊浊又说:“来不来我家吃茶?我记得我父亲收过一套茶具,不比宗姨那里的差,我来泡茶。”
柳息风说:“白天吃过了。”
这人真是可气。
李惊浊说:“白天我请你吃了茶,晚上你请我吃一点牛肉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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