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拉环…… 他脑海中蓦然浮现出一个画面,他曾经送过祖父一把手术刀作纪念,以供祖父在父老乡亲们面前炫耀他那将来要给人动大手术的名校医学生长孙。
他记得,祖父就把它放在堂屋的这个抽屉里,以便在会客的时候讲到尽兴之处就拿出来展示。
希望它还在…… 李惊浊低着头,一只手捂着腹部,装作痛得难以忍受的样子,另一只手却不着痕迹地拉开了抽屉,朝里面摸索。
指尖所触,先是一团毛线,再是几根毛线织针,接着是冰凉的金属触感——一个指甲刀。
“操,豹子,你不会真把小医生打废了吧?”
刁子在往这边走,想看李惊浊的情况。
没时间了,李惊浊的指尖飞速移动,纸、挠背抓勺、圆珠笔、梳子……又是冰凉的金属触感,这回是他最熟悉的柳叶刀!
他救人的圣器。
这回是他伤人的武器。
刁子的手摸上他的脸,说:“站不起来了?那就在这里给哥哥口吧。
你不是最喜欢叫哥哥了吗?叫句刁子哥哥听听?”
其他人都在刁子身后发出不怀好意的笑声。
李惊浊垂着头,脑子在飞速地转,这个正在摸他脸的东西的命,能不能从曹森岩手上换柳息风一条命?在茶室那天曹森岩就是因为手下的人被捕而暂时放过了柳息风,那今天…… 没有别的办法了,现在只有这一个机会。
刁子看李惊浊没反应,便拉开拉链,捏开李惊浊的嘴,说:“不要想着乱咬人,你嘴巴敢闭一下,姓柳的脖子上就开一个口子。”
他说着,就要把自己的东西往李惊浊的嘴里送。
正享受着口腔张开传来的温度,刁子忽然感觉下面一凉—— 在感觉到痛之前,他先觉得有什么液体流出来了。
下一刻,剧痛袭来,他惊恐地想要退开,却发现最重要的部位已经被李惊浊握住了。
“别动。”
李惊浊轻声说,“医学生手很快的。”
四十二拾笔刃 “姓柳的还在,还在……”
刁子哆哆嗦嗦地说。
“我知道。”
李惊浊平静道,“他还在你们手里。”
岩哥几人发现形势不对,大喝:“你干什么?把刁子放了!
不然——”
“不然你们就要在他脖子上开一个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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