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那边人多些,那庙常年香烛瓜果不断。”
柳息风微讶:“我以为那十年之后,农村早没有这些东西。”
李惊浊说:“还是有。
我祖父讲,那十年,其实大家也没搞清楚到底在干什么。
革命——多少私欲,不过假它之名。”
柳息风说:“毛姆讲,魔鬼要作恶,必先引用圣经。”
4 李惊浊沉默一下,说:“我先出去透口气。”
柳息风在庙中看了许久,才出去,对李惊浊说:“你很讨厌寺庙?”
这话意有所指,李惊浊想到初见时柳息风的玩笑,便说:“也不是。
鬼神,祭祀,一些传统,我虽然不喜欢,不相信,但也知道要尊重。
你想看,我就陪你去,没有什么。
那天态度不好是因为我刚回来,之前在医院,一直很压抑,开不起玩笑。”
柳息风说:“因为你导师那件事?”
李惊浊不讲话。
柳息风牵起他的手。
李惊浊的大拇指在柳息风手背上抚了抚,渐渐卸下心防,说:“医院就是个很压抑的地方。”
柳息风说:“病人,死者。”
李惊浊说:“其实我也跟你聊过,现在的医疗环境。”
柳息风说:“没有细讲。”
李惊浊说:“我不太讲,很多话一些人可以讲,一些人就不可以讲。
政治不正确。”
柳息风说:“政治正确的话,打开电视机就可以听,我为什么要听你讲?”
李惊浊说:“那我讲了。”
柳息风说:“你讲。”
李惊浊说:“你不要嫌我抱怨。”
柳息风说:“不嫌。”
李惊浊说:“你不会听了以后,不想进入我的生活吧。”
柳息风笑起来,说:“你倒想得远。
婆婆妈妈。
快讲。”
李惊浊说:“讲两件小事。
你知道,任何手术都有风险,做手术前病人都要签手术同意书和麻醉同意书,如果是家属签字,还有一个本人授权书,总之,有些具有法律效力的文件要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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