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有火光了?”
漫长的缠绵导致现在声音沙哑,仅说了一句话,他便咳了几次。
宣亚稍微松开他,伸长手臂取过水壶小心喂他饮下,过程中另一只手不停的轻抚他的背。
“他们刚刚把灯点上了,也送来水和食物。”
还很丰盛,之前只是丢一两个硬了的馒头进来,连水都很少出现。
“咳,他们到底想干嘛。”
近半壶水喝下去,宋止行的声音恢复了些,但还是沙哑。
“不知道。”
说话间,宣亚又把怀里的人抱紧了些,宋止行却挣扎著想离开,但才动了一下,便龇牙咧嘴地躺了回去。
“别动。”
宣亚用了些力气按住怀里的人,制止他再乱动导致伤口裂开,虽然已经很注意了,但他还是弄伤了他。
宋止行听话地不再挣扎,任由自己被宣亚紧紧搂在怀里,头枕在他的胸口,平静的心跳一声声传来,望著不远处的灯火,宋止行幽沈的眼眸里光芒甚微。
“我中了什麽药?”
“月醉。”
宋止行呆了片刻,才嗤笑道:“一直以为是谣言,没曾想还真有。”
顿了一下,他又道,“喂,那件事,就当没发生过。”
是肯定句不是疑问句,声音固然平静却隐隐透露命令和坚持。
宣亚搂紧他,笑了一下。
“不行,我办不到。”
若没发觉就不会下定决心,下定了决心就不会再松开。
听到他的话,宋止行像全身被抽光力气般,无力地躺在他的怀中。
那一刻,自他身体里溢出的无限阴暗绝望的情绪令宣亚心中一紧。
他想说些什麽,但怀里的人却紧闭双眼,一副杜绝一切的姿态,宣亚犹豫半晌,轻声问:“你饿不饿,要不要吃些东西?”
宋止行一动不动,就像死去的人,毫无生息。
宣亚只觉得浑身发冷,尽管怀中的人还在呼吸,但眼前这具比死还宁静的身体吓到了他。
嘴巴开了又合,最终,他苦涩地道:“好,我答应你。”
宋止行终於再次张开眼睛,并朝他微微一笑,随後挣扎著从他怀里出来。
“哎呀,我还真饿了。”
宋止行裹著衣服的身体向食物挪过去,看到丰盛的食物时双眼一亮,赶紧抓过一只鸡腿咬了一口,又拿起旁边的水壶灌了一口,随後又嫌弃地放下,“啧,如果有酒就更好了,有好菜没有美酒真真是浪费这麽多好菜。”
宋止行还是从前那个酒鬼无赖,只不过宣亚看著他这副样子却不再似从前那样不以为然,他方才那副死寂的模样深深烙进了他的心里,让他明白,宋止行心中有个底线,只要这个底线一被人跃过,他就会死去。
令他心中发寒的发现,却无能为力。
宣亚位於角落一直静静看著他,久久不语,他们之间的气氛,第一次如此尴尬冷凝。
一日三餐,餐餐丰盛,偶尔还会送进来一壶米酒,虽然不是什麽佳酿,仍然让宋止行视如珍宝。
灯火不曾熄灭过,然而他们之间,一个继续装疯卖傻,另一个则越来越沈寂,现在的宣亚,如若宋止行不主动和他说话,绝不会再吭一声,即使是和宋止行说话,也只是能简则简。
他们现在,比第一次见面相处还更像是两个陌生人。
一直在等待什麽的人似乎按捺不住了,那一日,在宋止行抱著酒壶欢快地睡过去时,地牢的大门被人打开,出现的人不再是送饭的人,这个人宣亚从未见过,四五十岁左右,八字须,样子恭谦。
“宣亚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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