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人自然该由我来体贴。”
季怀旬面不改色,似乎没意识到自己的话有多暧昧,沈芙却“轰”
地红透了脸。
什么叫他的人!
当着这么多人对她出言轻狂,夫君真是不知羞!
“大公子尽管放心,等你归来时,我自然将少夫人全须全尾的交还至你手上,”
纪云恭敬应声,转头却俏皮的对沈芙眨眨眼,“少夫人,你是不知道他们谈的事情有多无聊,我们正好去库房看看料子,也算是换个地方透透气。”
沈芙被季怀旬那一番话里惹得脸红,只觉得满屋子人都在调笑着看她,巴不得能离开这里,自然满口答应。
库房离得不远,沈芙同纪云一路说笑,更觉只一瞬便到了。
房门一开,沈芙的注意力就被五颜六色的布匹给吸引走了,连连发出惊叹的声音:“竟有这么多好看的颜色!”
饶恕纪云不是一个喜欢显摆的人,听到这话也难免心中得意,她骄傲道:“少夫人莫要笑我自夸,京城内没有哪家店铺的色系会比我这更全了。”
纪云既要做这桩生意,便存了做好的心思。
她向来是这样一个人。
“这片区域里,存放着的是京城现下最流行的云锦——”
纪云顺着沈芙的视线看过去,心下了然,话锋一转,“少夫人来这,原是为大公子挑选衣料的?”
见自己的心思这么快就被纪云察觉出来了,沈芙惊了一跳,越发敬佩起她来:“纪夫人真是神人,我还未说半句话,你明白了我的心思。
我原先偶然听到夫君说起几件有关于夫人你的往事,便觉得世间怎么会有如你这般聪慧又坚毅的女子,今日一见,更是觉得夫人自有风骨,不似寻常人。”
世人皆知当今的圣上郑勇帝,与前朝太子太傅之女是青梅足马的情谊,但无人知道,郑勇帝与纪云之间其实有过一段情缘。
之所以是“有过一段”
——便意味着这缘分早就断了。
沈芙记得季怀旬那时是这样和她说的:“我只在小时候见过纪云几面,所以初次听齐鲁文说她愿助我一臂之力时,我根本不信她。”
“父亲生前待太子太傅如亲父,事事依顺,这些我是亲眼所见。
可宫变后,他不仅没有替父亲说过半句话,更是转头就拥立了郑勇侯。”
“我当时想,太子太傅尚且如此,太子太傅之女纪云又能是一个怎么样的人?”
季怀旬轻叹一声:“可是我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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