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确定的收入不算收入,非工作要求的任务不算任务,这是他的观点。
“周末是休息的时间,不要那么累。”
他伸手合上她的电脑,从身后抱住了她。
“等下,我去洗个澡。”
夏至掰开了他的手。
除非是她来了事,周末两天固定两次,仿佛是例行事务。
他技巧很纯熟,她没问他过往的情史。
她没有兴趣知道。
然而他问了。
他从她身上下来,先她一步冲进了洗手间:“我先去吧,我很快。”
她讷讷地躺回了床上,有点郁闷。
等两人都洗过了澡,她坐床边梳着半湿的发时,他开了口:“你好像不是都去死散学礼后,夏至交待好代课这一学期中的工作,就离开了学校。
一连几天,她把自己关在屋里不出门。
作文培训班给她打电话,向她确认这个暑期还是否开班,她懒洋洋地说:“不开了,心情不好,不想上。”
对方一阵语塞,然后说:“那好吧,夏老师,你心情好了再和我们联系。”
夏至把手机扔到床尾不看,自己也像个乌龟般趴在床上。
她静默了一会儿,自言自语道:“那么喜欢我开的班吗?那也没见你们给我涨课时费,一群吸血鬼。”
她看什么都不顺眼。
看新送来的外卖不顺眼,她吃了几口,觉得太咸了,就扔了。
看窗外马路上川流不息的车子不顺眼,好像满世界都在忙碌,就只有她一动不动,她便拉上了窗帘。
看挂在落地灯灯罩上苏晓给她画的那个灯笼不顺眼,她就扯了下来折叠上,塞进了一只收纳凳里。
她也看王然不顺眼。
她不接他的电话。
先是任由手机响着,响到自然停止。
打得多了,她觉得烦,就直接地摁掉了。
她打了一大堆的腹稿,准备把他好好骂一通的。
但当她把这些话语输入到信息编辑框时,她觉得这句站不住脚,那句没有道理,上一句太没礼貌,下一句又逻辑不足,然后逐句逐句地删掉了。
也罢,说那么多干什么呢?全世界就她一个坏人,他们都是好人,他们做什么都是对的,她辩驳什么解释什么都是徒劳。
于是她最终只发了一句话给他:不好意思,我们分手吧,我不想和你结婚了。
发完信息,她就拉过被子蒙头大睡。
她知道王然肯定会要她交待原因,对他来说,他是如斯大度地接纳着她,他才不会觉得自己有问题。
夏健锋和何艳则肯定会痛骂她不识好歹。
甚至梁璐和萧以晴可能都会觉得她作天作地。
管他们呢,他们爱怎么想就怎么想。
她就是不想和他结婚,就算没有那句问话,她也不想。
那一句话只是让她意识到原来她是她如此的受不了他。
想到曾和他同床共枕,她就觉得作呕。
一连三天,她都在屋里睡觉,睡醒饿了就打电话叫外卖,吃完继续睡。
她好像好多年没有这么睡过了。
她是夏至,积极努力的夏至。
她在路上总是小跑着前进,卖力地高质量地完成每个人交给她的任务,不怕苦不怕累也不怕吃亏,发着高烧也惦记落下了的课学生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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