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你心仪的便是这种女人,”
他神情之中,隐含讥诮:“不辨是非,胡搅蛮缠。”
李政转目看他,神情肃凝,不怒而威:“你在跟谁说话?”
苏志安一怔,慌忙请罪:“臣酒后失言,殿下勿怪。”
“阿意的好,我自己知道便是,轮不到你说三道四,”
李政冷然道:“我将她视为妻子,而不是与你们并列的臣属,更不是什么可以随意呼来换去的外室,你最好记住这点。”
苏志安神情讪讪,垂首道:“是。”
“这次的事你知我知,不必同先生讲,”
李政缓和了面色,拍拍他肩,道:“你近来也辛苦,早些歇息吧。”
山洞听到沈复名姓,内室里二人皆有片刻停顿。
“哦,”
不多时,李政意味深长的看钟意一眼,张嘴就是一股酸味儿:“沈侍郎也来了啊。”
心腹不知他心思,道:“正是。”
钟意却斜他一眼,道:“你有话便说,少阴阳怪气的。”
“我偏不说。”
李政轻哼一声,道:“现在跟你吵起来,不是叫他白捡便宜?”
钟意剜他一眼,却懒得计较,上前几步,推开门道:“走吧,人都来了,不见一面,终究也不像话。”
正事当先,李政自无异议,同她一道往前厅去,见了东宫一众臣僚,与坐在椅上饮茶的沈复。
数月不见,他似乎也清癯了些,偏还生的俊逸,冷眼一瞧,真有些公子如玉的意味。
李政看眼自己那身黑皮,轻轻咳了声,心里颇有点不自在,悄悄去看钟意,却见她面不改色,似乎不怎么在意沈复,心也微微松了。
对着李政,东宫臣僚都极客气,左庶子蔡满笑道:“殿下近来辛苦,陛下与太子殿下皆是挂怀,便令臣等前来襄助,早日功成。”
“要是能早些来,便更好了,”
李政半分情面都不给,讥诮道:“事情都快办完了才赶过来,我当你们脸皮比地还厚,特意来蹭功绩呢。”
蔡满被他说中心思,面上笑意微僵,颇有些下不来的意思在,场面一时尴尬起来,见沈复没有开口的意思,便将求救的目光转向钟意。
因泾阳候世子之事,钟意现下对太子的观感不太好,再则,这事也的确是东宫臣僚不地道。
若是有心做事,早就可以向皇帝请命,然而东宫从上到下,竟无一人做声,说到底,还不是怕事情搞砸了,担不起这个罪过,叫皇帝观感更差?这会儿可倒好,眼见治水即将终结,尘埃落定,倒是巴巴的凑上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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