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好多话想告诉他,他也有好多话想对我倾诉,但谁都不肯说。
我直觉那边有人录音或者寸步不离地监视他,如果我说错什么话裴嘉言会得到比关禁闭更严厉的惩罚,我倒是无所谓,但他受委屈就不行。
漫长的沉默反而让我平静,久违地思绪清晰了,开始想未来。
我可能还是需要一个联系裴嘉言的暗号,不知道祝昉住在哪儿,那我就跟着老妈的车去他现在住的地方……一天不行,七天一个月三个月,我都能等,等到帮裴嘉言跑出来,然后我们走,离开这个城市另外生活。
反正我已经无牵无挂,裴嘉言就是我全部的行李。
但另一个声音又说:你不想让他上大学了吗?这句话如雷贯耳地击溃了我带他远走高飞的念头,我希望他过得好。
他在祝昉那儿好吃好睡,而我要做的就是安慰他。
“哥。”
裴嘉言率先结束了沉默,他带着点哭腔却尽力地控制住了,“哥,我想见你,我好想见你。
我去找你好不好?”
他当然不能见我,这些话我都没办法告诉裴嘉言。
如果他在我面前,我可以抱他,吻他,然后说不用在意别人说的,你在我怀里一辈子不走都行——很遗憾,这些我都只能想象,不过还有句话我能告诉裴嘉言。
“没事,没事,嘉嘉,我会去找你的。”
我说完,他的呼吸又正常了。
裴嘉言问:“真的吗?”
“真的嘉嘉,我去找你,你不要自己乱跑。”
裴嘉言没回答电话就被挂断了。
我猜祝昉在旁边听到这儿终于忍不住,他的耐心比我想象中似乎要好一点。
对着电话里的忙音,我存了祝昉的号码给他发短信说裴嘉言吃饭了记得告诉我,这行为并不能侮辱祝昉,却可以让我舒服些。
抽屉里的药片我到底没吃,随便停药的恶果在这时显现出来,不能再冒着巨大的危险自己重新开始吃。
有分寸,因为现在不想死了。
我没想到只有一个电话就能改变念头,裴嘉言真是爱与美的化身。
这天我彻底大扫除了出租屋,去楼下买了一份过桥米线——裴嘉言说得对,他家没有基础套餐,只有“过桥米线”
和“豪华过桥米线”
,什么鬼。
我要了个豪华版,猪肉鸡胸脯肉乌鱼片堆了一整盘,坐在店里吃,鸡汤很烫,煲在砂锅中好久都不能凉,我不想浪费,于是慢悠悠地折腾了一个多小时。
吃饱喝足打扫干净确实有助于改善心情,我再躺下时很平和了,黑鸦问我今天去不去上班,我在挣钱和睡觉犹豫了一下还是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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