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兢当然明白柳父话里的弦外之音,于是追问道:“柳叔为何执意不肯?我平常在鱼市买鱼时,经常能巧遇絮儿妹妹,我跟她两人相谈甚欢、相处也比较融洽。
还希望柳絮能够成全。”
柳父见陈兢誓要追问到底的模样,委婉的说辞打消不了他的念头,便直言道:“陈兢,我并不是执意要为难你,实在是膝下只有一儿一女,不忍女儿将来受苦,所以不能将女儿嫁给你。”
陈兢连忙起身抱拳给柳父行了个拱手礼:“柳叔请放心,我虽不才、父又早亡,但我在扬州做些小买卖,收入还算丰厚,断不会让柳絮受委屈。
我定会备一份体面的聘礼,将柳絮风光娶进门。
若柳叔有意,我可以出钱助柳叔开一个小饭肆,相信以柳叔的厨艺,生意应该不会差,这样你们的日子也可以过得滋润、富余一些。”
柳叔看陈兢言辞恳切,又有帮扶妻家之意,有些触动,但一想到自己善良柔弱的女儿,便说道:“你既然如此坦率,我也不和你绕弯子了。
我呢,一直打算为絮儿寻一门耕读人家的亲事,这样若夫婿上进些,将来考取功名也未可知;就算夫婿不才,考不上功名但好歹知书达理,也可安心耕种过日子,想来日子怎么过都不会差。
而你们陈家,虽是大族,族人多居于陈家岙。
且不说族中之人素来与读书识文毫不相干,本家人亦是声名在外地不好相处。
你们陈家四房孤儿寡女被族人所逼的事情我也是有所耳闻的。
你说我如何能忍心将女儿嫁入这样的人家。
说句不中听的,我可不希望絮儿有一天被逼得和那寡母一般穿红衣红鞋上吊自杀、死不瞑目。
“柳父本不想把话说得这么难听,但一想到陈家四房孤儿寡母的凄惨,心里不寒而栗,不由得言辞激了烈了些,也忘记了婉转和委婉。
陈兢原本以为,柳叔只是担心自己不能给柳絮好的生活。
因此一再强调自己财力尚可,不仅可让柳絮衣食无忧,更可帮衬柳家。
却没想到牵扯出了陈家乌七八糟的往事,陈兢见识过本家人的嚣张跋扈,也听陈母提过四房母女的惨状。
这会被柳父这么一说不知该如何回答。
沉默半晌后,陈兢还是硬着头皮开口了:”
本家人嚣张气焰,我从扬州回到祖宅第一日便见识过了。
但我在如皋时,曾蒙一棍棒师傅传授,习得一些拳脚,所以当日便打退了族内一众男丁。
所以近几年来族人并未刁难过我们母子三人,想必柳絮过门后,他们也不敢刁难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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