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瞬间寂静了下来,仿若落针可闻,只听到院子里的小和尚有规律的扫地声音,竹枝接触着泥土,沙沙而响。
又静了一会,连衣忍不住偷偷抬起眼帘观察,见和尚没有反应,猜想他应该是已经入定,听不到外面的声响,于是放松了肩膀,直起身来观察面前的和尚。
她细细打量了一会和尚,见和尚眉目舒朗,看起来也就顶多三十几岁,怎么看都跟得道高僧挂不上关系。
她偏着头靠近舒清晚小声道:“妹子,你说他是得道高僧?怎么看起来这么年轻?”
舒清晚没想到连衣会突然这么问,她愣了一下,然后有些嗔怪道:“连儿,师父面前,不可胡说。”
连衣撇了撇嘴巴,看了和尚一眼:“干什么这么紧张,他又听不到,再说了,夸他年轻还不好啊?”
舒清晚正想制止连衣的胡言乱语,面前的和尚却突然睁开眼睛,他看了一眼连衣之后又闭上了,声调不紧不慢:“无妨,从前这样的性子,过了这许多年倒也未变。”
“这么长时间未见,见到了也不叫声师父,还跟从前一样顽劣。”
舒清晚抢先解释道:“师父,连儿她不是故意的,您莫怪,她出了些事情,现在许多事情都不记得了。”
“徒儿这次带她过来,是想让您看看她的失忆之症,看看是否有法子可以医治。”
毕竟是连衣自己的事情,她总不能干站着,让人家舒清晚为她操心。
虽然知道自己这“失忆之症”
子虚乌有,但为了不露馅,她还是讪讪地开口补充道:“是.....是的啊,我之前被人追杀,然后掉到湖里面去了,后来睡了三天三夜,醒来以后很多事情都不......记得......了。”
连衣的话还没说完,和尚却突然再次睁开眼睛,目光如炬,仿若针勾,看得连衣头皮微麻,好像自己已经被看穿了一样。
那和尚看连衣的眼神与第一次的和蔼目光完全不同,仿佛能够穿透人的皮肤,直直地看到人的心底深处去。
看得连衣心里直发毛,后背都经不住沁出些薄汗来。
连衣心里不禁想道:这和尚莫非真的是什么得道高僧?不过怎么看起来好邪门,我心里怎么有点心虚是什么鬼?
和尚看了许久,随后点了点头,眼睛又是一闭一睁,顷刻间神色又大不一样了,他的语调又如慈祥的老者一般慢条斯理:“嗯,看着是和从前不大一样了,过来让为师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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