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就是想逼疯我是不是?付筠不行,就换你接着来——折磨我,不让我有一分一秒好过的时候——“——既然你们都想走,为什么在一开始要来?”
她的肩膀在剧烈地颤抖,左手按在上腹部,以一个看上去像是在忍痛的姿势佝偻着脊背。
“我究竟是哪一点对不起你们这些姓付的?”
付罗迦仿佛没有察觉到什么——他只是趁她无暇顾及的时候把混进炒饭的芹菜茎拨出来扔了。
之后她很早就去睡了,进卧室之前还去了趟卫生间。
付罗迦朦胧间听到了呕吐声,但这声音迅速被马桶的冲水声覆盖了。
他用袖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没管桌上基本没动过的饭菜,也进了自己房间。
可能是因为一天没睡,这次跟许之枔聊完后他就觉得困,努力了那么一小时左右还真的成功入了睡。
上一章最后一段对话可能有歧义在这里说明下,那是付和爸爸的对话不是爸爸和店员的,怕了审核了不敢随便改文不同颜色的冰淇淋味道差别并不大,舌头挨上去只觉得冰,来不及尝出里面的甜。
等它化掉,沿着蛋筒淌到手指上的时后它就变成暖的了,五彩缤纷,像经过色散后浓得凝成液态的阳光。
他慢慢低头,犹犹豫豫地把嘴唇凑到了刀口附近。
……毕竟气温高,洒在地上的饭菜只隔了一晚就馊了。
带点儿酸的古怪味道散在空气中,一打开门还往卧室里钻。
付罗迦抬头看了眼挂钟,他妈差不多该下班到家了。
他想了想,还是去拿了扫帚和撮箕。
碎瓷片掺在饭菜之间,在被拨弄时发出清脆的响动。
固体倒是容易清理,黏在地砖上已半凝固的油才是最麻烦的。
他尝试着用纸和毛巾擦,但除了把自己的手也弄脏以外收效不大。
没多久他觉得累,甩开手里的一切东西坐到地上。
这很奇怪,但他不是故意的,就像他也不是故意不关水一样。
他试着站起来——这个念头虽然存在,但在化为一个大脑对身体的指令的时候出现了偏差。
所以相反,他侧躺着把全身都靠到了地板上。
这个视角里的墙纸,吊灯,挂画和桌椅看起来都很陌生,包括他动动手指就能碰到的一个摔得豁了口的搪瓷盘。
似乎全身的血液都在往脑后涌去。
尽管如此,他还是觉得地板很凉。
至少门锁响的时候要站起来,他想。
他妈要是开门后看见这幅景象,或许比看见这片狼藉还保持着原状要更加愤怒。
——可是他等到自己都被那味道由里到外腌透了,也没等到门锁响。
一块有着锋利边缘的瓷片最终被汗浸湿,从掌心里滑了出来。
他与之缠斗许久的念头顷刻间悄无声息地消失了。
随后他确信那个念头只是头脑的闯入者,而非出自自己的本意。
于是他再次获得轻松,并且在这一次成功地坐了起来。
时间过去的比他想象中还要久。
她还是没有回来。
他摇摇晃晃去洗了个澡,然后上床睡午觉。
这一觉睡得很久,醒来后不仅头昏而且肚子还饿到发疼,就进了厨房给自己摊了个不成形的蛋饼。
用杯子装着尝了一口,发现没放盐。
还有股馊了一样的酸味——虽然这极有可能是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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