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男一女一前一后从曲家那三间破房子里跑出来,出了曲家的院子,来到了外头崎岖不平的石头路。
姜德全肩膀子上有伤,又被吓的两腿发软,一个没留神,脚底下又被石头给绊了一下子,摔在地上来了个狗啃泥。
这时候也顾不得疼了,姜德全连忙爬起来,跌跌撞撞的又往前跑。
一边跑一边还喊,“快来人啊,救命啊,老曲家的寡妇疯了要杀人啊。”
曲家住在一道山沟里,附近人家不多,四五户而已,彼此离着都不算近。
正是中午时候,各家各户女的在忙活做饭,男的下地干活刚回来坐下休息。
姜德全喊声挺大,附近这几户人家还真是都听见了,于是人们忙扔下手里的活,出来查看。
结果一出来就看见,村里的闲汉姜德全像个疯子一样边跑边喊,左肩膀上通红一片,衣裳裤子上头好些泥土,十分狼狈的模样。
“呦,姜家大兄弟,你这是咋了?”
有个男人没忍住问了一句。
“老胡大哥,救命啊,老曲家那个寡妇她疯了,拎着刀砍我,救命啊。”
姜德全看见有人出来,总算松了口气,当着旁人的面儿,那泼妇应该不敢再砍她了吧?姜德全一边说着,一边就往那姓胡的男人身后躲。
陈俏俏追着姜德全跑了一小段路,见到前头老胡家两口子,还有再前面老王家也出来人了。
知道今天让姜德全躲过去一劫,索性也不撵了,只站在石头路上,左手叉腰右手握着菜刀指着姜德全。
“姜德全你个狗娘养的东西,我警告你,往后你要是再敢来我们家捣乱想要占我便宜,我就拿刀剁了你喂狗。”
陈俏俏瞪着姜德全,厉声道。
“别以为你哥是村干部我就怕了你,砍死你大不了我赔命,你看看我敢不敢?”
不管什么年月,软的怕硬的,硬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
陈俏俏这一番话喊出来,可是把姜德全吓的不轻,也让附近几家出来看热闹的人都吃惊不已。
“这,这还是老曲家那个成天受气的媳妇么?今天怎么变得这么厉害了?”
是非多拿着刀砍人的,当然不是大家伙认识的那个曲家媳妇,那个一直唯唯诺诺受人欺负不敢吭声的陈巧莲,内里早就换成了女汉子陈俏俏。
陈俏俏是一名都市丽人,在大城市里上班,每天拼了命的加班挣钱,只为了能够在那座城市里买下一处属于自己的房子。
只是没想到,阴差阳错的,陈俏俏就穿到这个穷乡僻壤、兔子不拉屎鸟不下蛋的破山沟里来了。
穷就穷吧,可更悲催的是,原主竟然是个小寡妇。
呃,好像也不能叫寡妇,因为原主陈巧莲的丈夫曲维扬,四五年前出门了就再也没回来,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曲维扬是家中独子,这儿子失踪了,曲家老两口着急上火四处找。
今天听说在哪个山神庙外头死了个人,后天听说在大雅河里捞出来一具尸体,穿的衣裳像曲维扬临走时那一身。
再哪天,又听说前阵子有当兵的在村子附近抓壮丁,有人瞧见儿子是被抓走了。
外头兵荒马乱在打仗,各处都不消停,哪里有准确的消息?老两口成天惦记儿子伤心难过,时间长了就一病不起,今年开春老两口都过世了。
曲家家境一般,这几年为了给曲家老两口治病,把家里的钱都花光了。
老两口过世,家里也没多少钱发丧,只买了口薄皮棺材埋到了曲家祖坟去,然后陈巧莲就领着两个孩子过。
曲家在这个石家沟有几亩地,还有一片山坡,家里三间房子,虽然穷了点儿,反正咬咬牙熬着也能过下去。
唯一让人厌烦的就是,这原主长得太好了,那相貌身材根本就不像个庄户人家出身。
以前有公婆在,虽然丈夫失踪了,旁人还不敢有什么想法。
如今公婆都死了,外头那些不着四六的男人瞅着机会,就会来骚扰,总想着占点儿便宜。
寡妇门前是非多,原主又是个温和柔弱的性子,要不是邻居都还不错照应着,怕早就吃亏了。
可是这邻居家家都有事情,谁也不能天长日久的护着啊。
这不前些天姜德全赶在了大家伙都下地干活的时候过来纠缠,原主躲避的时候一个没留神撞破了头。
等着再醒来的时候,芯子就换成了陈俏俏。
陈俏俏可不是那逆来顺受柔柔弱弱的性子,她打小就泼辣,又跟人学了拳脚功夫,从小到大身边的男孩子不知道多少都被她打趴下了。
虽说是来到了另一个世界,那也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欺负的啊,这不?一个不高兴,抡着菜刀不就把人给砍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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