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儿,休得胡言!”
她道,“自古姻缘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若是退婚,赵家小姐就会被你逼上绝路,你这不是害人性命吗?没有感情那就慢慢培养……”
“姑母,不是培养的问题,而是侄儿实在不喜欢她,感情之事勉强不来……”
梁晏寸步不让地道,这次落水事件的真相如何,他还没弄明白,但有一点可以肯定,绝对与赵汝真脱不了干系,他不能再这样袖手旁观,赵汝真被退婚惨不惨的与他无关,他要保护的是他真正爱的那个人。
突然,殿外的门扉之后发出“嘭”
的一声,似乎有重物落地撞上的声音,然后就是宫娥一声惊呼,“赵小姐?”
这一声惊呼让殿里的三人都惊愕地抬眼看去,朱红色的殿门在阳光的映照下没能看得清它挡住的身影。
“扶她进来。”
隆禧太后一声重喝。
宫娥们哪敢怠慢,赶紧扶着步履轻飘的赵汝真迈过朱红色的门槛,赵汝真的脸色发白,嘴唇更是一丝血色也无,身上新换的淡雅衣物更是衬得那张小脸凄惨无比,大眼无神地看着地面,若不是有宫娥扶着,只怕她要瘫坐在地。
他不喜欢她,他不喜欢她……这句话一直在她的脑海里面盘旋,他怎么可以说这么绝情的话?她的心揪得紧紧的,疼痛得似乎喘不过气来,长久以来她都在自欺欺人,一厢情愿地认为他愿意与她订亲,至少有一丝喜欢她的因素在。
若不是她醒来好一会儿调适好心境,听闻宫娥问及落水事件,她当即起身让宫娥扶着她到偏殿去向太后娘娘说清楚落水的始末,想到那群蒙面人,她就一刻也不敢耽搁,一定要禀报太后娘娘及早揪出,万万不能让其为祸宫廷。
一路急切地走来居然会意外地听到他的真心话,真真是讽刺。
她幽怨地目光落在他俊美得很的侧脸上,脑海里再度浮现李凰熙曾经劝过她的话,原来她一早就知道他不喜欢她,说那些个话的时候只怕在背后笑她傻,现在她也不确定他们两人是不是相爱了,抑或是眼前这男子联合李凰熙做了一场戏以期赶走自己也说不定,她的脑海很乱很乱,一丝恨意在心间发芽……“赵汝真?”
隆禧太后不悦地再度喝了一声,站在她寝宫的偏殿上敢这样藐视她命令的人至今还没人能活着,这赵汝真居然就那么直挺挺地站在那儿,连礼数都不懂,还如此一副经不起打击的样子,这样的女子不堪为梁家妇,只一会儿,一向强势的她已经在心间有所决断。
赵汝真这时候才回过神来,自己被那恨意蒙了心忘了这是御前,急忙跪下行礼,“臣女参见皇上,太后娘娘。”
皇帝看了眼母亲没有吭声,这赵家女的名声只怕是虚传,他的手握紧椅把,静观事件的经过。
隆禧太后也没有让她起身,喝了一口手中的茶,然后才慢条斯理地问及她与李凰熙是因何掉进护城河的。
赵汝真深吸了一口气,眼前似乎浮现李凰熙那张极美的脸,未到及笄的年龄,就能引得男人趋之若鹜,还与梁晏勾结将她玩弄于手掌之上,肆意践踏她的尊严,嘲笑她的一片痴情,心中的恨意迅速长成参天大树,她绝不能让这对男女好过,要痛大家一起痛。
深呼吸后,她酝酿好情绪方才抬起头来,“禀太后娘娘,今儿个臣女进宫是应明福公主所召前来陪公主解闷,散宴后,臣女却被忠王府的大郡主唤到护城河边谈话……”
她的眼角斜睨了一眼脸色紧绷的梁晏,脸上有几分为难,深深磕头道:“剩下的臣女不敢言。”
“有话直说无妨。”
隆禧太后最不喜的就是有人说话说到一半,此刻按捺住不悦继续听下去。
“若臣女所言不中听,还望太后娘娘恕罪。”
赵汝真为自己争取豁免权。
“哀家恕你无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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