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朝刚与我部签下盟约,此刻便要毁约了么?”
他眉目凛然,说得煞有介事,那将领细看他面孔,见他确实长得和夏人不同,高鼻深目、瞳孔泛蓝,束起的长发微卷,身形也比寻常夏人男子要高大许多。
这仅能证明他是个狄人,不能证明他就是乌洛兰部的王子,但看这些下人似乎都对这异族少年毕恭毕敬,万一是真的……禁军将领迟疑片刻,一旁被押住的齐星齐月对视一眼,纷纷开口证明。
“这位贵客确是乌洛兰部王子,此番随将军入京是为微服游玩,才不曾声张。”
“奴婢二人是将军贴身侍婢,是在乌洛兰王庭侍奉过三年的,还会骗你不成?”
“苏赫王子颇受如今的贺希格单于宠爱,若是伤着了分毫,又让两国起了纷争,你们谁都担待不起!”
二女你一言我一语,说得像真的似的,那将领上下打量苏赫,观之气势凌人,容貌俊美出色,似确有几分贵气。
他本就是奉命行事,其实也并不真的相信齐绍会反,一时心下更是犹豫。
苏赫见这招有用,当即再接再厉道:“带我进宫面圣,便可知真假——夏朝遣往我部的使者,必然识得我身份。”
“况且你等人多势众,若我不是,当即斩杀也不费力气吧?但若我真是,你们有谁担得起这个责任?”
那将领略一思量,知他说的确实不错,且若毫无底气,怎敢当着数千禁军的包围这般狂妄?
便将态度稍放尊重了些,一抱拳道:“那便烦请‘王子’随我们走一趟了!
其他人等,原地收押待命。”
苏赫于是被一路“护送”
进宫中,他在一众禁军的持剑“保护”
下面色不改地踏入宫门,一直走到被刚刚金吾卫包围的帝王寝宫。
齐绍提着剑,被那阴毒的药性煎熬着,臂上伤口仍汩汩流着血,不由呼吸紊乱,有些站立不稳。
他的目光在靳奕与沈琢之间游移,又看向一殿剑拔弩张的金吾卫,心里忽然有了某种猜测。
若这些都不是靳奕的手笔,便只可能是面前这位沈相的设计。
齐绍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过沈琢,惹得对方总是这样针对自己,但抛开个人恩怨不提,沈琢所做的一切,在某种意义上来说确实都有正当的理由。
当年他去和亲时虽心有不甘,却也知道那时唯有此路可走,加上先帝有意,沈琢的主张无可厚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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