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长庭被看穿心事,有点不好意思,但除了魏太妃,他也没有旁人可以说这些话了,他顿了一下,终究还是倾吐了一二,“……从前,我答应过她,等诸事罢了之后,就和她一起去岭南的。”
出海,游船,各色异果,甩下这些烦心俗务,踏遍山山水水,玩耍嬉戏。
可现实情况是,他没法兑现诺言了。
自小山庄请出的魏氏牌位,并没有安回青州,而是被理所当然地直接奉回皋京了。
太庙里,燕氏皇族的神位被清扫了出来,这些魏氏牌位就安置在里面。
魏氏嫡支自魏琼往下,居于正殿,及宏文太子楚王夫妇;至于其余魏氏族人及当年的臣将,一律居于偏殿,配享太庙。
无他,魏长庭已经姓了魏,他承魏氏,那魏氏自然尊于太庙了。
正如仗打完了才发现,一走了之是不可能,哪怕魏长庭并不在意这个当不当皇帝,但事实上就是以他为中心的登基大典已经在筹备并且将很快举行了。
——他现在也不是一个人,不说其他,他还有魏太妃。
除了他,也无人能取而代之了。
譬如沈隽,政务了得,胸有丘壑,若他登基当皇帝,必然是一代明君。
可这有可能吗?
根本不可能!
凌英会服他吗,旸王会服他吗?这全军上下的臣将会心服口服吗?
根本不可能。
他们只服魏长庭。
五载成帝业,从南往北,铁血横扫王师,寰宇之内,赫赫威名。
谁也不能取代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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